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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了她之前想問,卻還沒問出口的疑惑。

“忽然很想你,就過來了,真想把你藏起來,不讓任何人瞧見。”

說話間,他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方北凝的耳邊,癢癢的,她不自在地將他往後推了推。

翟墨遠用力摟著她,細細密密的吻落向她白皙的脖頸,方北凝的身子隨著他的吻,而掀起一波又一波戰栗。

“翟墨遠……”細碎的嚶嚀從嫣紅的唇畔溢出,“別這樣……”

似是順應她的請求,翟墨遠忽然停下所有動作,怔住不動。

方北凝睜著迷離的雙眸,思緒還沒完全回攏,只覺脖子後邊一緊,反應過來之後,才發現原本戴在脖子裏的白金項鏈,此刻正被翟墨遠捏在兩指之間。

似乎已經斷了。

方北凝眼一瞪,立刻伸手去奪,這可是哥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。

“還給我!”

翟墨遠手往上一舉,躲過了她的搶奪,他瞇了瞇眼眸,不悅道:“我送你的項鏈,怎麽不戴?”

你送的項鏈我還等著賣錢呢。

當然,這話她是不會說的。

“你送的項鏈太貴重了,我怕丟了,所以收起來了。”

聞言,翟墨遠臉色明顯稍霽,他寵溺地摸了摸方北凝毛茸茸的頭發,“傻丫頭,丟了再買就是了。”

土豪不差錢。

說完,他又在方北凝床上一陣摸,找出自己送的項鏈,溫柔地給方北凝戴上,還不忘囑咐一句,“以後你的脖子,只能戴我送的東西。”

“可那是我哥哥送給我的。”方北凝強調。

“你哥哥也不行,這我先幫你收著,反正等以後……”結了婚,就要住在一起,誰收著都一樣。

後面的話,他沒說,為時尚早。

方北凝摸了摸脖頸間冰涼的項鏈,看著翟墨遠消失的地方,怔怔出了一會兒神。

翟墨遠的行為強勢霸道,還無恥,她應該反感才對,可是,她為什麽就這麽接受了?

回到床上,烙了一會兒餅,她才漸漸入睡。

宿舍終於重歸平靜,唐清靜緩緩睜開眼睛,她的眼睛十分清明,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朦朧睡意。

她悄悄坐起身,望向之前翟墨遠擁吻方北凝地方,兩顆淚珠從眼角滑落。

攤開手掌,不知何時,掌心一片血肉模糊。

她卻感覺不到疼,因為,她的心更痛。

沒有人知道,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,才在剛剛那漫長難捱的時間裏,忍住不哭。

☆、058:伯母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(1)

時間匆匆,一晃半個月。

方北凝接到父母要來帝都的消息時,嘴裏正含著納愛斯果味牙膏泡沫。

三分鐘後匆匆出門,奔赴機場。

一個小時後,她到機場接站口時,方南昇與方離離一家都已經等候有一會兒了。

看見方北凝過來,方離離的父母,方信品與劉琳琳沖著她很親切地笑了笑。

“凝凝來了,許久不見,真是女大十八變,我都快認不出來了。”劉琳琳笑得溫柔又慈愛,伸手摸了下方北凝的鬢角。

“大伯,大伯母,堂姐。”方北凝一一打過招呼,便走到方南昇旁邊安靜地站著。

方南昇擡手將她後腦勺翹起的一縷頭發捋順,沖著她笑了笑。

方離離的視線從她一出現,就定格在她的臉上,直到通道裏走出三個熟悉的身影,方離離才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。

方北凝看見父母方信軍與蘇婉,在原地怔楞了一會兒,才扯開一抹欣喜的笑容。

記憶裏父母對她極其寵愛,甚至是溺愛,才把原主養得那般為所欲為。

即使現在換了一個靈魂,記憶裏的那種寵愛,依舊讓她心生感動。

“爸,媽。”方北凝笑著接過父親手裏的蛇皮袋,有點沈,她臉上的笑楞了一秒。

方南昇立刻將袋子接過去。

蘇婉看見女兒很是激動,拉著她左看右看,看個沒完,嘴裏還碎碎念著:“凝凝瘦了,是不是在食堂吃得不好?女孩子不要總想著減肥,還是白白胖胖的健康又可愛……”

方信軍看著女兒的臉楞了一下,旋即嘴邊綻放一抹欣慰的笑,跟方南昇兩個人站在母女兩邊上,氣氛暖意融融。

突然。

“嘮完了嗎?嘮完了趕緊走,老大跟老大媳婦還等著捏。”方老太太一臉不耐煩,臉上深刻的皺紋透著一絲尖酸。

她眼神厭惡地掃過方北凝,帶頭走向方信品與劉琳琳。

在方離離一聲甜甜的‘奶奶’聲中,一家四口相攜往機場出口走去。

蘇婉臉上浮現一絲難過,伸手摸了摸方北凝的頭發,聲音溫柔地說:“我們走吧。”

方北凝沖她笑了笑,攙著她的手跟上前面的四個人。

記憶裏,她這個奶奶一向不喜歡自己,在之前將近十九年的歲月裏,她從沒對自己笑過。

方信品給他們安排在了五星級酒店,住了兩天之後,在酒店宴會廳,給方老太太舉辦了一場壽宴。

方北凝其實一直很納悶兒,老太太在帝都根本是人生地不熟,他為什麽不回老家宴請老太太的親朋好友來給她祝壽,卻偏要把她接到帝都來,讓她面對一群陌生人過壽?

直到,看到翟墨遠的身影,她才隱隱約約的,猜到那麽一點。

最近凝遠國際正忙著融資一家大型連鎖超市,翟墨遠有一陣子沒有看到方北凝了。

正想著下午去聖大附近談合作的時候,順道拐去學校見她一面,唐清夜就抱著一堆文件敲門進來。

將文件放下,他將手裏的邀請函放到桌上。

和以往一樣,翟墨遠以為又是什麽慈善晚會或者是什麽商業酒會,沒多理會。

低頭忙碌了好一會,直到有些累了,擡頭活動下脖頸,視線無意間掃過邀請函,看見信封上龍飛鳳舞著一個‘方’字。

視線猛一下定格,腦海裏一下子就又跳出方北凝的樣子。

最近他總是這樣,看見她名字中的任何一個字,都能瞬間聯想到她,然後胸膛裏,便會翻滾出一陣陣強烈又陌生的悸動。

每當此時,他總感覺心臟有種頓頓的感覺,像是疼,又像是甜蜜。

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。

抽開抽屜,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,然後又摸出打火機將煙點燃,他用力抽了一口,才伸手將被他置之不理、又因為沾了一個‘方’字而被他臨幸的邀請函,拿了起來。

原來是方信品的母親要做壽。

方信品多年前有恩於童千夢,這麽多年,與翟家走得還算近,像類似的邀請函,翟墨遠每年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回,只是每回他都選擇無視。

但……

若是沒有記錯的話,方離離好像是方北凝的堂姐。

那麽即將做壽的壽星,豈不就是方北凝的奶奶了?

想到這,他拿起座機,撥了唐清夜的內線。

“給我查一下方家這兩天的動靜。”

約莫十分鐘。

座機響起。

“方家把老家的老太太和方小姐的父母接到帝都,說是要給老太太大辦一場。”

聽完,翟墨遠似有若無地‘嗯’了一聲,意料之中,既然要給老太太做壽,肯定要將人接過來,那方信品的弟弟一家,肯定也要接過來。

之前他對方北凝做過詳細調查,知道她的父母在老家,過得很拮據。

想著,他又對話筒說道:“把我明天下午的所有行程全部推遲,我要參加一個壽宴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唐清夜有些為難,最後想下定決定心一般,還是開口說道:“我們一直努力爭取的M國的項目,他們的考察團明天下午要來考察,說好了由你作陪……”

“要麽推遲,要麽你去。”翟墨遠不等他說完,輕飄飄扔下這句話,直接掐斷電話。

唐清夜捏著話筒,欲哭無淚,天知道說動那邊項目的考察團來考察,他耗費了多少精力和口水,要是能順利拿下這個項目,穩賺十位數根本就是小菜一碟。

可,他的boss,就這般輕飄飄就把這麽大的事,給推了,這不變相的把錢往外推麽?

為了見未來丈母娘,boss也算是拼了。

☆、059:伯母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(2)

方北凝站在原地,看著翟墨遠給老太太送上禮物,不知道說了什麽,哄得老太太眉開眼笑

今天的賓客,大都是商界中層一些企業家與精英,很多人都知道翟墨遠,可能是沒想到他會來,方北凝明顯感覺到人群裏一陣騷動。

很多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看向翟墨遠,一副想上前搭訕,又不敢的樣子。

但一致的,看向方信品的目光已經變得不同起來,一開始只是客套,現在卻帶上一絲重視。

翟墨遠眉眼淡漠,跟老太太說話時才帶上一點微不可見的笑意,然後轉頭又換上面無表情的樣子,視線快速掃視全場,然後定格在方北凝的身上。

方北凝瞇了瞇眼眸,多少已經猜出,大伯將老太太和她父母接到帝都來做壽的目的。

縱然大伯曾多年前有恩於翟墨遠的母親,但這些年,靠這點恩情,大伯一家已經從翟家撈了太多的好處,再大的恩,也該還清了。

對於翟墨遠而言,這場壽宴其實跟他並無關系,那他為什麽會來?

方北凝抿著唇,看著一步一步,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自己的男人,問出了心中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,“你怎麽來了?”

翟墨遠擡手就將大掌搭上她的頭頂,揉了起來,“聽說你父母來了,所以想趁此機會來見見,博個好印象。”

果然。

前段時間,酒店包廂,翟墨遠為她怒發沖冠的視頻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,不熟的人可能認不出視頻裏的女人是她,但是熟悉她的人一定能認出來,比如,大伯一家。

再聯系不久前,翟墨遠當著媒體的面承認自己有了心上人,精明如大伯,一定會聯想起她。

而今天,她和翟墨遠尚未確定的關系,被人拿來做了筏子。

從此以後,大伯在圈子裏的地位,肯定是扶搖直上,不為別的,就為,別人平日裏見都難見一面的人,出現在他母親的壽宴上。

前段時間她聽哥哥無意提起過,大伯註冊了一家公司,正是需要人脈的時候……

方北凝心中忽然生出一抹不悅。

翟墨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被人當成往上爬的階梯。

而且還是為了她。

“想什麽呢?這麽出神。”翟墨遠見她擰著眉,神情怔怔的,樣子有些呆萌,忍不住拿手彈了下她的腦門。

方北凝吃痛,摸著額頭瞪了他一眼,不爽道:“我父母跟你有什麽關系?見他們幹嘛?”

“現在沒有,不過很快就有了。”翟墨遠不疾不徐地吐著字,一字一字,噎得方北凝只能幹瞪眼,“醜女婿,終於要見丈母娘了。”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好不要臉。

翟墨遠比方北凝高出許多,說話時自然地低著頭,而方北凝則要仰著頭,宴會廳裏放著喜慶又歡樂的音樂,外人聽不清兩人之間的對話,這讓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在說悄悄話。

方離離看著聚光燈下一雙儷影,胸腔裏翻滾著怒火與不甘。

她跟翟墨遠,從幼稚園開始就同班,一直到大學畢業,翟墨遠從小異常聰明,為了能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,沒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艱辛,可是十七年同班,他從沒拿正眼看過她。

她的生日,每年都邀請他,他從沒去過,唯一一次,還是因為方北凝。

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漂亮,知性,有學識,努力讓自己變得完美,只為他一人。

他不喜歡她?沒關系,她可以站在遠處,靜靜地看著他就好。

可為什麽偏偏是方北凝?

宴席開始,酒過三巡,大家紛紛給方老太太敬酒,送祝福語。

因為翟墨遠與方北凝看似很熟的關系,所有人跟說好了似的,敬完老太太和大伯大伯母之後,都會過來跟她喝一杯。

不過她酒杯裏的酒,早就被翟墨遠換成了白開水。

之前方信軍與蘇婉因為沒見過什麽世面,壓根應付不過來這樣的場面,於是方信品就讓他們在休息室裏休息,一直到宴席開始他們才出來。

方北凝之前不願帶翟墨遠去見他們,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,趁著方北凝忙於應付前來敬酒的賓客,翟墨遠端著酒杯,對身邊向他敬酒的人淡漠地丟下一個‘抱歉’,擡腿就朝隔了兩三個人的方信軍夫婦走過去。

方信品見翟墨遠端著酒杯過來,眼底快速閃了下,然後站起身,熱情恭敬地給雙方作介紹,“翟總,這兩位是凝凝的父母……二弟,這是我大老板,你們叫翟總就好。”

方信軍有點拘謹地站起身,想伸手跟翟墨遠握手,可伸到一半,瞥見自己的手由於常年幹活,磨了一層厚厚的老繭不說,深刻的手紋裏也藏了好些汙垢,看起來好臟,於是他又將手縮了回來。

剛往回縮一點點,一只修長幹凈的手便握了上來。

“伯父你好,叫我阿遠就好。”翟墨遠臉上帶著淺笑,聲音溫潤和藹,讓人聽著十分舒服。

方信軍楞了楞,心裏不由得對這個高大的小夥子生出了一些好感。

“阿遠。”他一直生活在淳樸的小地方,不懂那套虛的,翟墨遠讓他叫什麽,他直接就叫了出來。

翟墨遠又分別和方信軍、蘇婉碰了杯,才回到原位。

其實他在與方信軍握手的時候方北凝就看見了,心裏‘噗通’一跳,湧出一抹很奇怪的感覺,但她並不排斥,索性就轉過頭,只當不知道。

可是……

“我剛剛見了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娘,感覺挺好。”回來後的翟墨遠,第一件事就是湊近她耳邊,賣乖似的說了出來。

方北凝:“……”

話語很暧昧,方北凝氣也不是,笑也不是,臉色變換了片刻,直接起身,丟下一句‘我去趟洗手間’,然後直接逃開。

喝了挺多白開水,她確實也想上廁所了。

廁所很大很空曠,她隨便走進一間格子間,解決完了之後,剛想踩下沖水按鈕,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。

“宮夫人何必跟小輩一般見識?翟大少爺想參加誰的宴會就讓他參加咯,掉也是掉他自個兒的身價,你何必這麽動氣?”

方北凝動作一頓,宮夫人?翟大少爺?

她想,她知道外面的宮夫人,是哪個宮夫人了。

本來上次在巴厘島咖啡館就該見面的,後來哥哥出了點事,就沒見上,再後來她也沒來找過自己。

方北凝的一頓,其實也就頓那麽兩秒,然後神色正常地踩下沖水按鈕。

‘嘩啦’一陣水響,外面的聲音一下子就噤了音。

方北凝撥開門閂,神色自如地走了出來,她跟宮夫人本就沒見過,倒也不怕被認出來,就算是對方認識自己,她也沒必要躲躲藏藏。

只是她一出來,自己倒先楞住了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我看到書城那邊有人問幾點更新。

嗯,回答一下。

一更準時在早上九點。

假如有二更三更之類的,我會在一更說明幾點二更三更。

☆、060:伯母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(3)

衛生間寬大的盥洗臺前,站著兩位一身名牌的女士,其中一個,她認識,上次在巴厘島咖啡館拉著她要做朋友的,姓莫,還讓她叫莫姐姐的女士。

這麽說,另一位就是宮夫人了?

方北凝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莫女士旁邊的那位貴婦人,很快就收回視線。

那貴婦人聽到有人開門,只是轉頭一掃而已,姿態高高在上。

莫女士卻是定定地看著她,一步步走近。

方北凝想著上次,她讓自己喊她莫姐姐,於是也沒有矯情,沖她友好地笑了一下,喊道:“莫姐姐。”

這三個字,讓原本臉上餘怒未消的莫妖嬈,剎那間臉色微變,又想到一向聽自己話的翟墨遠,前段時間為了眼前這個女人,當著所有媒體的面,狠狠扇了宮家一耳光,害得宮家在圈子裏丟盡了顏面。

剛剛又看到翟墨遠居然參加方家老太太的壽宴,而宮姝的生日宴他居然都不到場。

心裏的怒火與羞辱感讓她失去理智,擡手朝方北凝的臉就扇過去。

方北凝沒想到她突然就發難,整個人詫異了短促的一瞬,然後一邊靈活地閃避,一邊快速打出一道手訣,一根肉眼看不見的針,對著巴掌揮來的方向射過去。

一擊,必然是貫穿莫女士掌心的結果。

然而,事實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一幕。

莫妖嬈忽然被人用力推倒在地。

蘇婉也是來上衛生間的,沒想到剛到衛生間門口,居然看見一個女人擡手打她的寶貝女兒,想都沒想,她直接沖上來,一把推開那女人。

蘇婉張開手臂,母雞護崽一般,擋在方北凝跟前,表情兇狠,“你誰呀?幹嘛打我女兒?”

方北凝看了一眼釘進灰色瓷磚墻壁裏的針,便將視線落在矮了自己半個頭的母親身上,心裏有暖流淌過。

莫妖嬈倒下去的時候,頭撞到盥洗臺邊沿,腦袋疼得懵了一瞬。

另一位貴婦人忙伸手將她扶起來,“宮夫人,您沒事吧?”

方北凝聽得楞了一下,視線落向莫女士身上,她才是宮夫人?

是了,剛剛在格子間聽到的聲音,跟莫女士的聲音有很大的區別,只是她完全沒有將宮夫人的身份往莫女士身上聯系,下意識就以為那位沒見過的貴婦人是宮夫人,便把這個明顯的bug,給忽略了。

只是,上次見面,宮夫人還那麽熱情,為什麽這次突然沖她發難了?

難道是因為知道了她是誰,以為她在欺騙她?

方北凝沒有表情地站在那裏,淡漠地看著莫妖嬈,開口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,“宮夫人這是怎麽了,上次見面,還說要跟我做朋友,還讓我叫你莫姐姐,怎麽這次就要打我?我哪裏得罪你了嗎?”

剛剛站穩的莫妖嬈,聽見這話,氣得臉色鐵青,她兇狠狠地瞪著被蘇婉蘇婉護在身後的方北凝,咬牙切齒:“方北凝!”

果然是知道了。

方北凝心下了然,她唇邊扯出一抹淺笑,“終於見面了,宮夫人。”

莫妖嬈氣急反笑,她冷冷笑了兩聲,“方北凝,沒想到你不但沒皮沒臉,居然演技也這麽好!”

“過獎,不及你。”方北凝不冷不熱地回道,然後挽住蘇婉的胳膊,甜甜一笑,道:“媽,你是要上廁所嗎?快去吧,我在這等你。”

蘇婉怔怔地看著莫妖嬈,對方北凝的話恍若未聞。

方北凝不由得皺眉,晃了晃蘇婉的胳膊,語帶疑惑,“媽?”

“嗯?啊?”蘇婉猛地回神,只是不知道怎麽地,神色有幾分慌張,她緊緊握住方北凝的手,問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你去上廁所,我在這等你。”方北凝耐心地重覆一遍剛剛的話。

“哦,好。”蘇婉視線仍舊沒有離開臉色鐵青的莫妖嬈,回答的心不在焉,隔了好幾秒,才說:“凝……你陪我一起過去。”

莫妖嬈看著相攜走進衛生間裏面的母女二人,心口劇烈起伏著,直到那位貴婦人喚了她好幾聲,她才狠狠剜了格子間外面的方北凝一眼,離開了。

蘇婉很快從格子間裏出來,看見莫妖嬈已經走了,悄悄舒了口氣。

在盥洗臺洗手的時候,她顯得很好奇地問:“凝凝,剛剛那個什麽人啊?她為什麽要打你?”

“一個有錢人,我們之間有點矛盾。”方北凝隨便回答著,看見蘇婉皺起了眉頭,她又解釋道:“不過沒關系,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,不常見面,以後我避開她一點就是了。”

蘇婉抿了抿唇,像在思考著什麽,然後試探著開口問:“我剛剛聽你們叫她宮夫人,該不會就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那個豪門宮家吧?”

帝都能被稱為豪門宮家的,大抵也就那麽一家了。

“應該是吧。”方北凝以為蘇婉是在替她擔心,畢竟如果真的惹上這麽個大家族,恐怕對她會很不利,“媽你就不要擔心了,我會保護好自己的,你放心。”

這話不但沒有安慰到蘇婉,聽她說完之後,蘇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。

“凝凝,跟媽回家好不好?這樣的大城市,本來就很難站住腳,你現在惹了這麽厲害的人家,我怕你以後受欺負,這個學我們不上了行不行?”

蘇婉眼睛裏滿是哀求,甚至還蒙了一層薄霧,“你是媽媽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,我舍不得你,真的舍不得你……”

方北凝被蘇婉的反應弄得一楞,“媽?你怎麽了?說什麽呢?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。”

蘇婉擡眼對上女兒疑惑的眼神,一楞之後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,她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掩飾住自己異樣的情緒,才說:“媽媽就是怕你吃虧受苦。”

這樣啊。

方北凝暖暖一笑,雙臂環住蘇婉的肩膀,輕聲說道:“我知道媽媽疼我,但是你真的多慮了,我能保護好自己,你放心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蘇婉還想再說什麽,方北凝不給她機會,直接挽住她的手臂往回走,“沒什麽可是的媽,你不要小看我,再說,就算為了這麽疼愛我的媽媽,我也不會讓自己吃虧受苦的,再再說,我還有哥哥呢,哥哥會保護我的。”

自在酒店公用衛生間遇到宮家那位夫人,蘇婉便整夜整夜睡不好,不過兩三天,人居然瘦了一圈兒。

☆、061:伯母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(4)

自在酒店公用衛生間遇到宮家那位夫人,蘇婉便整夜整夜睡不好,不過兩三天,人居然瘦了一圈兒。

方北凝只當她是擔心自己受宮夫人的欺負,也沒太在意,她向班主任請了幾天假,陪著父母在帝都到處玩了一圈。

直到第四天,方北凝在酒店門口打車,帶他們去了臨江的一處別墅區。

這個別墅區地理位置特別好,不僅交通便利,而且風景宜人,站在別墅二樓,便可看見波濤滾滾的江河,和一片青翠的延綿山巒。

在別墅區正門口下了車,方北凝刷了門禁卡,帶著父母,一路漫步進去,所過之處,樹木常青,花開正濃,明媚的陽光和淡淡的花香交織在一起,格外沁人心脾。

一幢幢漂亮大氣的現代風格別墅,整齊地坐落在優美的景色之中,更添了一絲藝術美感。

一路上,方北凝不停地問,“這個地方怎麽樣?”

蘇婉心不在焉,方信軍哪裏見過這麽漂亮的房子,只是不停地點頭說‘好’。

終於來到靠近裏面的一幢獨院別墅,方北凝打開大門,穿過花園,來到屋門前,輸入密碼,打開屋門,入眼的是布局精致的門廳,方北凝從鞋櫃裏拿出三雙拖鞋,換了鞋,走進客廳,客廳的金碧輝煌頓時閃了所有人的眼。

饒是方信軍反應慢,也覺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。

“凝凝,這……”

“這是哥哥買來送給你們的,以後你跟媽就住在這,喜歡嗎?”方北凝淺淺地笑著,十幾天前,她就用手裏的錢買了這幢別墅,本來還在想,該怎麽說服父母來帝都,沒想到大伯就把他們接過來了。

昨天她已經跟方南昇溝通過了,就說這房子是方南昇在醫院工作掙的錢買的。

反正,爸媽也不知道他在醫院具體什麽個情況。

“這房子值不少錢吧?南昇哪兒來的錢?”方信軍不放心地問。

“你別小看了哥哥,他現在可厲害了,大醫院的醫生,工資很高的。”方北凝插科打諢,撒嬌道:“哎呀,爸,媽,你們要相信哥哥,哥哥現在有出息了,買個房子而已,不是個事兒,而且,你們搬來帝都,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,多好啊。”

她的聲音裏帶著一抹憧憬,方信軍聽了,臉上都不由得浮現一絲向往。

“不可以!”蘇婉像是被突然驚醒了一樣,猛地喊了出來。

方北凝怔了一下。

“媽?你怎麽了?”

蘇婉臉上殘留著一絲迷惘,沈默了片刻,然後向下定什麽決心一樣,“我跟你爸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,過不慣你們城裏人的生活,我們是不會離開家的,你跟你哥要是心裏還有我們這雙父母,畢業後就回家,找工作結婚生子……”

“要是沒有,就自個兒留在這裏吧。”

蘇婉說完,轉身急沖沖地就走了出去。

方北凝滿心歡喜,被澆了一盆冷水,她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神,不明白母親怎麽忽然就翻臉了。

怔了足足五分鐘,她才回神,趕緊追了出去。

等她鎖好門,方信軍已經追著蘇婉走出一千多米,方北凝連忙跑過去。

“媽。”方北凝氣喘籲籲,追上去拉住蘇婉的手腕,“媽你怎麽了?好端端的為什麽生氣?”

蘇婉頭也沒回,腳步未停,直接甩開她的手,悶不吭聲往前走。

方北凝只好求助父親,誰知,父親投給她一個無奈的眼神,他也不知道。

又往前走了四百米左右,在一片林子旁,蘇婉忽然停下腳步,轉身看著方北凝,方北凝這才看清,她的眼睛紅紅的,哭過似的。

方北凝心裏一慌,脫口問道:“媽你怎麽了?”

“還記得你剛考上大學時候,答應過媽媽的話嗎?”蘇婉沒前沒尾的忽然丟出這句話。

方北凝著實楞了好長時間,才從原主的記憶裏翻出,她剛考上大學時候母親的反應。

別人家的孩子考上重點大學,都是喜上眉梢,唯獨母親,得知她考上了聖大,整整生了三天氣,躺在床上不吃不喝,也不理人。

當時的原主沒心沒肺呀,照樣吃喝拉撒睡,絲毫不受她影響。

母親最後氣得沒辦法,只得主動找她談,要去帝都上大學可以,有個條件,就是畢業之後,立刻回老家。

原主當時對未來沒什麽規劃,只想著畢業了肯定要回家啊,於是便答應了。

方北凝看著母親,沒說話,她知道母親接下來肯定還有話說。

“現在在這買房,還要把我們接過來,我不問你們哪來的錢,我就問你一句,你們是不打算回去了嗎?”

蘇婉說這話,眼眶忍不住又紅了一點,“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這麽大,你們就要這樣拋棄我們嗎?”

方北凝擰了擰眉,從包裏拿出紙巾給母親擦了擦眼淚,“我不是說我們一家都住在這嗎?怎麽說我跟哥哥要拋棄你們呢?”

她實在不懂母親的想法,別人巴不得兒女飛出去,她的母親卻是要把他們全都拴在那個小地方。

不是說小地方不好,如果是安心於安穩的生活,當然好,但是哥哥明顯是個有抱負的,而她,也不願意自己的後半生,過著那樣井底之蛙般的生活。

“你們連家都不要了,不是拋棄是什麽?”蘇婉不依不饒。

“……”方北凝抿了抿唇,不再說話,母親非要這樣認為,說再多也沒有用。

三人沈默著往別墅區大門口走去,剛走到門口,方北凝的手機有電話進來。

是大伯,說是老太太想要明天回去了,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,地點定在京都大飯店,讓他們快些過去。

掛了電話,方北凝看了看時間,已經下午四點,差不多四十分鐘能到,時間還很充裕。

剛把手機放進包裏,又一通電話進來。

這次是翟墨遠,問他們在哪裏,說是要過來接他們去京都大飯店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京都大飯店?”方北凝納悶。

“我也被邀請了。”翟墨遠的聲音傳過來。

方北凝楞了下,肯定是大伯邀請的了。

只是,大伯邀請翟墨遠做什麽?

☆、062:伯母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(5)

只是,大伯邀請翟墨遠做什麽?

這個問題剛在腦海浮現,翟墨遠又一次問他們在哪。

方北凝報了地址,等了大約十五分鐘,翟墨遠的車子就到了。

翟墨遠下車,紳士有禮地拉開後車門,對方信軍夫婦做了個‘請’的手勢。

“這位是?”蘇婉疑惑地看著翟墨遠。

“……”翟墨遠楞了楞,然後就感覺得自己被傷到了,明明這些天,他們去哪裏玩,都是他親自車接車送,只不過就是今天,公司有點事,缺席了一下下而已,伯母居然就不認識他了。

默了默,翟墨遠一本正經地向蘇婉鞠了個躬,聲音清淺,字字清晰地說:“伯母您好,我是您女兒的男朋友,我姓翟,叫墨遠,您可以叫我阿遠。”

之前只說是朋友,結果未來丈母娘居然沒記住,現在說是男朋友,總該不會那麽輕易就忘記了吧?

方北凝拿著礦泉水,擰開蓋子剛喝了一口,聽到這話猛地被嗆了一下。

她一邊咳嗽一邊擺手,最後咳得臉都紅了。

翟墨遠無奈又寵溺地給她輕輕拍了拍後背,聲音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,“慢點,沒人跟你搶。”

這明顯是小情侶之間的互動,看得方信軍與蘇婉眼都直了。

之前幾天,蘇婉一直心不在焉,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去了哪些地方,更別說是誰接送了,而方信軍,通過這幾天的接觸,雖然覺得這個小夥子挺不錯的,懂事禮貌,但,壓根沒將他往那方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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